杜黎被周泽琛的态度吓了一跳。
以前的周泽琛也有喜怒无常的时候，最近已经改观不少，怎么现在又……知道事情不寻常，杜黎也不敢多问，他立刻道：“好的，我这就去。”
周泽琛盯着远处高楼的阴影，再一次陷入沉默。
二十多年前，父亲带着程雨菲回来，那时候的程雨菲大着肚子，父亲都没给母亲选择的机会，程雨菲就留下了。那时候的周泽琛看着母亲一日日受苦，他就在心里发誓，有朝一日，一定会让程雨菲和父亲付出代价。
现在程雨菲和父亲的结局都不好，周泽琛想的，就是自己一定要把持好这个度，不要走上自己曾经讨厌的路。
他最讨厌的，就是背叛。
*
去过林东家后，乔禾没有获得半点线索，接下来的寻找几乎等于原地踏步。她不知道林东的其他信息，只能碰运气，但东城这么大，她上哪有这么好的运气？
乔禾有些无奈，但却不敢放松，她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，不管时间过去多久，不管赵洁到底能不能被定罪，乔禾都要坚持到底，还母亲一个公道。
大约又找了两个多小时，太阳都快要下山，乔禾手机忽然响了起来。
她原本还以为是有林东的消息了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，才发现打电话来的是陈卓。
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。
此刻她恰好身处公园中，奔波一下午也累了，便走到长椅旁坐下，这下接起电话。
“我到东城了，你在哪？”
乔禾怔了一下，下意识回答：“在中区公园，为什么问我这个？”
“你不是叫我来帮忙？查的怎么样了，找到林东的下落了吗？”
乔禾想了半天，都没想明白陈卓为什么会这样说，她什么时候叫他帮忙了？不过找林东是真事，她便老实回答道：“没什么进展，他老家已经没什么人了，听说好几年都没回去，外婆死的时候都没捞着见一面。”
陈卓若有所思，“你在原地等我，我马上就到。”
挂了电话，乔禾还是觉得奇怪。
她曾经想让陈卓帮忙是不假，可当时为了避嫌，她也没好意思再麻烦陈卓，现在知道自己来东城的人也就是苏洋，苏洋是不可能告诉别人的，那么陈卓是怎么知道的？
算了，还是先见面再说吧。
中区公园离汽车站不远，也就20分钟的功夫，陈卓便赶了过来。
他走路仍旧雷厉风行，嘴里叼着烟，烟灰有好长一截，他也没想着弹弹烟灰。乔禾远远的就看见陈卓，她立刻拿好自己的包，快步走过去，一边走一边奇怪道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不是你让我来的？”陈卓扬着眉，见乔禾往这边走，他便停下脚步，手抄着口袋，身板挺拔，修劲有力。
乔禾困惑道：“没有啊，我来东城的事没告诉多少人，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听到这话，陈卓也开始觉得奇怪了，他皱眉道：“今天我接到一通电话，自称你的朋友，说你在东城遇到了困难，需要我的帮助。看在周泽琛没把我弟弟怎么样的份上，我怎么着都得过来一趟才是。”
乔禾眉头蹙起，她沉思半晌，才道:“知道我来东城的只有苏洋姐，你见过苏洋姐，电话里是她的声音吗？”